所以這就是那條項鏈的另一個作用, 能夠削弱天堂那邊阻擋惡魔來到人間的力量。

稍遜一步地感受到那股絕對無法令人無視掉的強大氣息，康斯坦丁咬著煙陷入了思索當中。

所以當初天堂和地獄簽訂的契約根本就沒有被惡魔們當一回事吧，說什麽過於強大的力量不能夠出現在人間——也只有天堂那邊老老實實遵循著契約，甚至直接關閉了去往天堂的大門。

一下子就束縛掉了老對手, 而它們隨時都能夠因為人類的貪欲而引發後手, 再度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不愧是能夠作為陰險狡詐代名詞而存在的惡魔。

他由衷感慨道。

丹尼忽然揉了揉腦袋。嘟囔道：“奇怪, 怎麽汗毛突然就豎了起來。”

“雖然你沒有魔法天賦, 但身體卻感知到了危險吧。”康斯坦丁拍了拍丹尼的肩膀, 意味深長道：“惡魔最喜歡對你這種感知力強大的普通人下手了，你應該慶幸有我在你身邊當保鏢。”

丹尼臉上的笑容頓時一窒。

“所以你實際上一直都把我當成肉盾帶著對嗎？”他幽幽地望著康斯坦丁, 一語道破了真相。

在這之前已經動用了庫丘林寶具殺死小醜的衛宮立香稍微有些頭痛，這個氣息的惡魔可不是之前在哥譚圖書館躲藏的那個要靠耍手段來增強自身實力的惡魔能比的。

（你後悔殺死小醜了嗎？）英靈切嗣問。

（完全不。）衛宮立香沒有動搖地回答, （正相反, 我的內心似乎對於成功殺死了小醜這個壞蛋產生了自滿的情緒, 但是這種情緒並不利於我去面對接下來的戰鬥, 所以感覺有些麻煩。）

（……）

沒有得到回應的她一心盯著那條快要被突破的通道。

雖然有著天堂的力量在門口進行阻礙，但很顯然，已經被項鏈上面人類的氣息削弱過的力量並不足以阻攔通道另一邊的強大角色。

她扣緊了寶石，做好隨時註入魔力的準備。

——來了。

降臨在阿卡姆瘋人院廣場上的惡魔力量龐大到直接撐破了通道。

丹尼還沒來得及對終於見到的惡魔發出感想，就被衛宮立香直接從身後打暈了過去。

“真殘忍啊, 這就是抑制力的代行者嗎？”康斯坦丁掐滅煙, 轉頭和表情凝重的衛宮立香對上了目光, 又若無其事的轉了過去。

衛宮立香不想和他做無謂的試探，直截了當的問出口。

“你帶著丹尼·奧遜的原因究竟是什麽？”

“說不定就像他說的那樣，是為了在遇到無法匹敵的惡魔的時候多一個肉盾？”

“如果你繼續隱瞞，我不確定在戰鬥的時候，槍尖會不會落在你的背後。”

“你們凱爾特神系的家夥連背後捅刀都要先告訴別人一聲嗎？”康斯坦丁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句, 暫時還沒做好去地獄報道準備的他攤開手：“你應該記得，我之前說那條項鏈是一位利爪從貓頭鷹法庭帶出來的？”

衛宮立香安靜地註視著他。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們都沒什麽耐心聽前情提要。”康斯坦丁嘟嘟噥噥道。

“事實上，那條項鏈本就是利爪祖上傳下來的，只是被他酗酒成癮的老爸賣掉，所以才到了貓頭鷹法庭手裏。雖然所有人——哪怕是只會一點法術的家夥，都能夠開啟那條項鏈上面的通道，但只有將他們家族的人的血液塗在項鏈上，才能夠關閉那條通道。”

他的話說到這裏，是個人都能夠反應過來。

“丹尼·奧遜就是那個利爪的後人。”

一道低沈沙啞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早就感知到蝙蝠俠在接近的衛宮立香無動於衷抽出了那柄□□，康斯坦丁對著他揮了揮手。

“嗨，蝙蝠，你終於來了。”

態度自然的完全不像是正瞞著蝙蝠俠在哥譚搞事情的樣子。

如果不是對面那個渾身黑漆漆的家夥明顯表現出了拒絕，康斯坦丁看上去似乎是還想要給他一個非常熱情的擁抱。

怪不得一開始在拍賣會的待機時外面聽到康斯坦丁提到了黛比。

如果不是衛宮立香以光之子的身份提前和黛比產生了解除，康斯坦丁應該是打算將黛比作為備用手段卷進來的吧？

（他真的有將丹尼當成朋友嗎？）艾蕾問道，（還是說你們人類對於朋友的定義發生了變化。）

衛宮立香回想了一下他的名聲。

（對於康斯坦丁來說，兩個人是不是朋友都不會幹擾到他做出這種選擇。他在本質上和尼克·弗瑞其實是同一類的人。）她蹲在丹尼身邊，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手臂，（為了更多人而犧牲少數，並不是不能夠理解。）

但她永遠都無法認同這種選擇。

愛麗絲菲爾將手搭在了切嗣的手背上，切嗣仿佛被她掌心炙熱的溫度灼傷一樣抽出了手。

蝙蝠俠從康斯坦丁身上收回視線，通過戈登聯系上阿卡姆內的人讓他們不要擅自行動——無論這是為了避免無謂的傷亡出現，還是防止那個惡魔通過犧牲的人的靈魂活得更強大的力量。

他很清楚。

即使是阿卡姆內那些對殺手鱷也有一戰之力的安保人員，面對這種體型龐大的惡魔也毫無還手之力。

在此之前被派去阿卡姆內疏散人群的衛宮Alter無聲無息地出現。

又是一名新的代行者成員。

蝙蝠俠只是稍微註意了一下，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那個惡魔身上。

“你能夠封印嗎？”他對著從天而降的渡鴉問道。

感應著這個惡魔的力量，被連夜從泰坦那邊叫過來的渡鴉有些不太高興，她有些粗暴的放下了她用魔力運送過來的紅羅賓等人，臉色很差的嘖了一聲，暗自翻了個白眼道。：“這是墮落的維山帝信徒，你應該打電話叫奇異博士過來。”

就算對方墮落了，也照樣是維山帝的信徒。

康斯坦丁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三宮魔本來就被維山帝視為眼中釘，讓渡鴉這個三宮魔的女兒去打維山帝的信徒，怕不是想要被維山帝跨維度親自來一發。”

對於魔法界那邊的事情了解的並不深的蝙蝠家陷入沈默。

渡鴉打量著曾經和她聯手封印了三宮魔的‘光之子’，直覺哪裏不對的她皺了皺眉：“……你看上去，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

（Lancer，你要出來和她說話嗎？她看上去好像很喜歡你。）

雖然沒有考慮過臨場交出身體主導權這件事，但如果是為了英靈們的幸福，立香還是不會介意這一點暴露的。

（還是算了吧，我從過去開始就和好女人沒有什麽緣分。）

庫丘林確實對渡鴉沒有什麽想法，他也不打算在這種事情上給自己的小禦主添麻煩。

……那還真是遺憾。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不過稍縱即逝。

衛宮立香隨後便用槍尖劃破了丹尼的手臂。

註意到光之子割破丹尼手臂取血的行為，康斯坦丁的目光中夾雜著無奈。“如果這種方式有效，我就不會帶著丹尼過來了。那條項鏈對失去生命力的血液毫無反應。”早就嘗試過這種辦法的他主動解釋道。

“真巧，我恰好有學習過維持脫離人體的□□生命力的方式。”衛宮立香平靜地裝了一小瓶的鮮血道。她將手按在丹尼的胳膊上，用治療魔法愈合了那道血流不止的傷口。

（還好我在間桐家的書籍庫裏面見到過這種術式。）

她和英靈聊天的語氣變得相較之前有些輕松了起來。有了新解決方式的她收回了那枚寶石。

——雖然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嘗試過，但從小就受到遠阪凜教導的立香還是有些自信能夠成功使用出這個陌生術式的。

（……間桐家的術式。）愛麗絲菲爾閉了閉眼睛。

“Alter，能夠吸引到那個惡魔的註意力嗎？”

按照術式的描述，她劃破手指，將自己的血液塗在瓶身上，站起身對著Alter問道。

“沒有問題。”衛宮Alter毫不猶豫的答道。

立香的目光越過開始動身向外走去的惡魔，落在被牢牢護衛著跟在惡魔身後的菲利普身上。那條跟通道一樣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項鏈就戴在他的脖子上。

維持著術式的她臉色有些發灰。

“如果戰鬥中出現三宮魔的力量會引來維山帝的註視，所以麻煩你將丹尼帶到安全的地方，渡鴉。”衛宮立香說著看向蝙蝠俠：“Alter會出手去吸引惡魔的註意，那些九頭蛇的殘黨就拜托你們解決了。”

“好。”蝙蝠俠代替其他人一口答應了下來。

面對惡魔他們或許沒什麽戰鬥力，但解決九頭蛇那群人還是很簡單的。

“我呢？”康斯坦丁指了指唯獨沒有提到的自己。

衛宮立香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你和渡鴉一起去送丹尼。不要想著在背後搞小動作。”

康斯坦丁蔫了。

“……哦。”

“我會好好看著你的。”

渡鴉眨了下眼睛，毫不客氣的把他之前笑她的給笑了回去。

這不過是在正式開始戰鬥前活躍氣氛的小插曲，眾人很快就按照立香的指示開始了行動。

衛宮立香收斂起全身的魔力，握緊那瓶裝有丹尼血液的瓶子，悄悄向著菲利普所在的方向潛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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